添加人 君子剑 on March 21, 19102 at 21:48:38:
为了忘却的纪念
人不风流枉少年。
70年代流行一首诗：“风流哟——风流！谁不爱风流！”
多么正确。有谁不爱呢？我也一样。
我的朋友常说，我这样的风流人物实在令人羡慕使人嫉妒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但是，正象一千部琼瑶小说也难以接续《红楼梦》的残缺一样，一万种风流韵事也弥补不了爱情的空白。
而我的故事就是这样开始的。
虽然，在人类的悲欢中我的故事极其普通，然而我却不能不对自已的故事倾注更多的悲欢。
（一）
五年前，一个闷热的夏天。
我刚刚在一个商场买完东西，一阵突如其来的暴雨把顾客们留在了商厦，我忽然想打个电话。那时商场的磁卡电话并不多，好容易找到一个,忽拉拉挤来好些人，并且排了一个不是很长但是很粗的队伍。
终于轮到我了，正要插卡，一个女孩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对不起，能让我先打一个吗?”
声音好美。就象夏天里的一杯冰镇可乐，沁人心脾.
更美的是，那声音竟是对我说的。
我一扭头，看见了一个女孩儿，高高的个子亭亭玉立，文静又清纯，我忽地想起了动画片里的赤木晴子。
面对这样的一个女孩，真的不好拒绝，但是让她夹个塞儿定会招人非议：见色忘义。我怔了一下。同时又发现，后面的那些人正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欣赏着我的尴尬。
不过，这点小场面通常是难不倒我的。
我笑了，说：“这么着吧，咱俩石头剪子布，谁赢谁打，输了后面排队。”
我是想让她知道我的难处而且又不会埋怨我不够绅士。
出乎意料,她居然同意了，她红着脸却大大方方地与我这个陌生的男孩儿做起了这种只有小孩子才会感兴致的游戏。
几个回合，我便在众人的笑声中败下阵来，我一边递给她话筒一边自我解嘲：“不知是你走运还是我倒霉，可能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你打吧我走了。”
她却憋不住地乐：“真是谢谢你！”
水汪汪的眼波里流窜着不知是兴奋还是激动，也许是觉得我的主意挺好玩，也许是我的那句蹩脚的马屁令她备感受用吧。
“哎……等一下……”
又是在跟我说话。
“怎么了？”我急于回答，却忘记了掩饰一下我窃喜的心情和表情.
“对不起，能不能——把磁卡借我用一下？”
真是得寸进尺。
显然她是没带卡。于是我看到了她比我刚才还要尴尬的表情。报应来得真快。
“请吧，算我英雄救美。”我没有理由不再次帮她。
我忙不迭地又掏出磁卡，却散落了一地的名片。
她连忙帮我拾名片。
我注意到她忙碌中纤细白净的手，中指上好象有个白金戒指。
打完电话她追上了我：“谢谢你呀大英雄！”
这时，我看见她忘记摘下的胸牌上写着：
钱宇
NEUROLOGIST
CENTER HOSPITAL JIAMUSI
我收好卡装模作样地问了句：“看得出来，你的职业很神圣噢？
“对呀，我单位就在前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找我好了。”
“找你倒行，但最好不需要你帮忙”
她笑了一下，然后款款离去。
象这样的女孩子一定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我酸溜溜地想。
(二）
好象算卦的曾经说过，我的手指缝太宽，有缘分也抓不住。我不愿相信，因为那太残酷。接受它需要很大的勇气。但是，如果与今天这个女孩子失之交臂，我想我会遗憾终生。
我幻想着如果能象小说中那样，不久后的某一天在某某地我们又一次相遇然后继续我们的下文……
但是我理性地知道，这种情景只会在小说中存在。
我还不至于那么傻。
伟人说：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伟人的确了不起。我想如果让这位伟人去泡妞一定所向披靡。
其实在我生活的这个小城市里，想认识一个人应该很容易的，因为在生活中，总有着取这不尽用之不竭的阴谋诡计，只要动动脑筋……
于是我开始了我的希望工程。
象我这样的男孩儿，周围虽然不会有一大批痴情女孩子，但总会有一些“痴情”的月老红娘之类的人物不断地给我搭桥牵线。
给我介绍一些他们看来很值得介入的家庭。
纯粹是拿我来上贡。
但是，我想这回我该是变战略上的被动防御为主动进攻的时候了。
经过搜索，我很快就在我的圈子里find一个与钱宇同在一个单位的朋友，我给朋友讲了我们邂逅的故事，并请他参与我的阴谋。
朋友嘲笑了一番说：“两个人以上就算团伙了吧。”
“想让我给你拉皮条儿，出了事不许找我麻烦。
“而且，你要有心理准备，现在的女孩子，屁股上插根花翎就都以为自已是凤凰。
“我还可以告诉你，有太多的武林好手都败在她的佛山无影脚下，死得很难看。
“更何况，被她淘汰下来的人都比你有魅力。
我说，如果不能与她相识，我会遗憾终生。
朋友说，怕你认识她以后会终生遗憾。
我说，无影脚下死，作鬼也风流。
朋友说，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就帮你一回吧，唉……
与朋友告别时我还能看见这位朋友仍在叹息的背影。
朋友果然够哥们，不知道他在钱宇面前怎么吹的牛，她居然同意与我见一面。
而且，当朋友向我提供了有关她的各项参数以后，我更惊讶我的眼力，我发现了个多么优秀的女孩儿！
就象牛顿发现了万有引力、焦耳发现了能量守恒、弗来明发现了青霉素、汤姆生发现了电子。
我隐约感觉到我的生活也会因为这伟大的发现而从此被改变了！
老天何以对我如此厚爱！
(三)
山花烂漫的7月，傍晚的夕阳下，松花江畔恬静迷人，
在这里，我们通过介绍人“第一次见面”了。
她穿着一身蓝色长裙，长长的披肩发在夕阳下闪着金黄色的光泽。
我对她说：这么巧，我们见过面的。。。世界真小。。
她看了看我：哦，是你。
接着是晦默如深地微笑。
她的笑也很美，很容易让人陶醉，
我想：拥有这般灿烂笑容的人，怎么能会佛山无影脚？
记得那天是7月21日。1996年。
我慢慢地了解着她。
钱宇就是这样一个人，专制，但不自私，蛮横，可还讲理。她常常在你略感亲切时又仿佛不经意般地刺痛你一下。
她有时也拽着我过马路，但总是在车流驶过以后漫不经心地甩开我的胳膊。
在我眼里，她乎永远是天边一朵奇幻多彩的云，变幻莫测，又象一株娇艳欲滴周身长刺的玫瑰，让你时时忍住采撷的念头。。。。。
钱宇，让我熟悉又陌生。
但我始终觉得，她真的与众不同。甚至有些超凡脱俗。有些时候，在人堆儿里她总是最醒目的一人：哪个人最与众不同，那就是钱宇了，也是她鲜明的个性。
她没有现代青年那种矫柔造作和玩世不恭，她独立自强的风格和不入世俗的个性总让我倾慕不已。
是她的气质，凝炼出了她含蓄的美。
她从来不化妆。她说不喜欢化妆，“上帝给我了一个面孔，我没有必要再创造一个了。”
我说，化妆是为了修饰和掩盖缺点，你在化妆上花费多少心思，就证明你要掩盖的缺点就有多少——而天生丽质的人，完全没必要去掩盖什么，就象你从来不穿高跟鞋一样，因为你根本不用。
她真的很聪明。和她相处，你得用一半的精力去享受她，还得用另一半的精力去抵抗她。总之，一个日子撑得象两个日子那样满满的，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充实而又疲备的。
即便是这样，我仍然觉得，那些日子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
我们常常在下班后去江边，去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地方。
沿着江向西走。过了游泳区，这里是一片游人极少来的草地，偶尔也会有一块庄稼。一条小路在这里曲折延伸，让人能感受到一份悠远的宁静。我很庆幸居然能在这个被文明糟践得一塌糊涂的小城里，发现这么一片远离喧嚣回归自然的天地，它完全属于我们。
后来我们曾约定，每年的7月21日都要来这里边...
我摘下一朵野花递给她说，送给你，当它是一朵玫瑰吧，她接过来笑着说，什么东西都有假的——你好象很擅长这个。
我却一本正经地说，花是假的，感情是真的。
她拿在手中掂了一会突然插在了我的头上，狡黠地笑：你猜这是什么意思？
她总是变着法儿揶揄我。
我说，这叫锦上添花。
她又是咯咯地笑个不停：你倒有几分酸腐的才气。
她就连赞扬我的同时也不忘贬损我。我说，当然了，我还知道茴香豆的茴字有6种写法，你知道么。
我每天骑着我的自行车接她上下班，风雨无阻。
她却常常嘲笑我，说我的车太破。我不服气，我说，我的车虽破，但它非常忠于我，它从来不给我找麻烦，它从来不会在我需要的时候损坏（其实它已经没什么零件可供损坏的了）。
它也象我的为人一样
因为在你的生命中应该相信有这样一些朋友，它们没什么财富也没什么势力，但他们永远不会被判你。
他们虽不是最华贵的，却是最真诚的。。。。
她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最后她幽幽地说，我相信你是真诚的。
其实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乐于助人,你很善良.
虽然你说话很调侃,但我仍能看见你真诚流露的眼神.
那天我看过你散落在地上的名片上印着“AGRICULTURAL BANK OF CHINA”
所以有人介绍说出这个男孩工作单位时，我首先就猜到了可能是你.....
我说,对不起,我托人做介绍时,并没有说明这一点,我用了阴谋,很不光彩....
她却说,爱情虽然不要阴谋,但可以有智慧和艺术.......
这回感动的不是她而是我了.
她对我真好。那时我总是值班。每次她都做好了饭送来。我央求她留下来陪我，她说：那得把值班费给我。我愉快地同意：行，白天陪我，给你20元……我又灵机一动：“晚上陪我，给你200……”
她又气又乐：你个流氓！给我一顿猛掐。
我就势把她搂在怀里…她的一头秀发掠过我的面颊软软地散在我肩上……力士洗发水的清香让我心醉……
从那时起我一直用力士洗头，直到现在。
那天……我拥着她的纤腰，望着她白白的鹅蛋脸，长长的睫毛，还有翕动的鼻翼呵气如兰……
再接来是我深深初吻……
这一次她一点也没拒绝……
(四)
她过生日那天,我花了两个月的薪水为她买了件大衣,和一束鲜花, 剩下的钱只够买了五朵的了。她问：一朵代表一心一 意，三朵代表“我爱你”但从来没有听说有送5朵的。
我哑口呒言.
最后她替我说,那就算是“爱你一万年”吧。
我说，一万年太久了吧？
她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她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我：结婚是爱情的坟墓……你说，结婚以后两个人天天面对着，会不会烦？
我告诉她：结婚，是两个人携手去共同面对世界，怎么会互相面对？
再说了，如果不结婚，爱情不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么。
她点头：有点哲理。
我说：男人懂得人生哲学，而女人却懂得人生。
我忽然意识到，她说“结婚”。
我问她,你想要结婚了？那我们结婚吧!
她却笑了:我们还没有过情人节,多亏呀!
真是福至心灵,于是,我说了一句至今回想起来还仍觉畅快淋漓的一句话,相信它会成为爱情上的经典名句,而且对现实生活也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
我说,虽然我们没在一起过过情人节,但是,我会让你以后的每年里,过上365个情人节！
很快，我们两家就举行了高级首脑会唔，并就共同关心的婚事问题交换了意见。
最终达成协议:待我单位分了房子后结婚.因为有消息说，我单位马上就要分房子了
但是，在我们单位这个机关里，“马上”意味着什么。
所以我足足等了半年也没动静。
那段日子，想房子都想疯了。就连走路时路过一个公共厕所也要琢磨一会儿：这地儿如果给我的话，哪儿放床，哪儿放灶。。。。
终于等到了排队分房。
排队完事儿了，我却名落孙山，真是没有想到，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每次排名我从来没这么惨过，这次却裁了根头，我才明白一个道理，天算不如人算。混人，比考大学还难。
这倒不让人怎么生气，最让我咽不下的是，和我们一同排队分房子的有一位同事是我初中的同学，初二时辍学就来我单位当了个合同工，工龄老长了，以至于在排名上把我远远甩在后面分到了房子。我发现，上大学真是亏本买卖！
我想，如果我班里再有个研究生，还不排到我后面去？
（五）
臻于极境的东西是绝然难以为续的。
所以，按照这个定理，我和钱宇的故事到这里注定也就没有故事了。
小城里的消息总是传得飞快。我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下我的低落的情绪，就被我的准岳母传唤到了她家，于是我看见蜷缩在沙发角落里憔悴下去的钱宇。
她老人家和我谈话的主题只有一个：没有房子，就得放弃小宇。
或不单行，古人诚不我七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女儿和你同干共苦？”
我无言以对。
我能告诉她老人家“我什么都没有，但我有一颗爱她的心”？
我能告诉她老人家“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
那天，老人家亲自给我们主持了告别仪式：
她把一只梨用刀分成了两份，给了我们一人一份。我平时最爱吃的水果，但叫我如何吃得下！
然后她又拉过我和小宇的手，说，你们握握手吧，朋友一场……
我只记得，在握着她的手时我问她：“WILL YOU STILL LOVE ME TOMORROW?”
于是我看见她好大的晶莹剔透的泪滴滚落了下来。
还有悲切和哀怨的目光让我刻骨铭心……
后来,我曾经写了一首诗:
《目光》
你拽起流泪的锚
你拉响高傲的汽笛
你扶正启航的舵
但是
从你回眸的瞬间
我发现
你的目光才是
永远也解不开的
缆
我还在想象着，当她看见这篇文章后会有怎样的感慨，我终于又没有勇气拿去发表,最后我用它揩了屁股。
我很想恨一下她的母亲.
我又非常谅解作为一个母亲拳拳的爱女之情。我实在恨不起来。母爱是天底下最伟大的自私。
但我还是不能理解她老人家为何如此刁蛮。
后来朋友说：忘了告诉你，她的父母亲，千万要小心，人称神刁侠侣。。。
我忽然想起来：黄飞鸿的佛山无影脚是她老娘传授的。
我只顾爱情缠绵，却忘记了对她的父母亲也要象谈恋爱一样。
周星驰说过：我穿了防弹衣，但没穿防弹裤。
天下无人误我，我只自误耳!
朋友一脸的悲怆和庄重：虽死犹荣！一年哪！头一次见到能在她马前走过这么多回合的......
“说心里话，其实我看你们很般配，要不然我不会为你们牵线的。可惜喽！
“你应该早点把她'拿下'......如果你当初早点下手的话，也许……
“你呀，宁可为善良付出代价，也不愿破坏做人的准则……你看现在，不知道将来便宜了哪个孙子，心太软......
我想起了鲁迅的一句话：费厄波赖应该缓行
我问：当初你是不是料到了我们不会有结果？
你不是说，“怕你认识她以后会终生遗憾。”
朋友这个乌鸦嘴，说的话真的很准。
算卦的曾经说过，我的手指缝太宽，有缘分也抓不住。
我不相信命运，但我最终没有逃脱命运的安排。
钱宇能使那么多的人起死回生，但却同样改变不了自已的命运
但是，命运既然决定了我不能与她走到一起，为什么还要安排我与她相识？
既然让我们相爱,为什么还让我们分开?
既生瑜何生亮……。
后来我一直用了很长时间才逼自己承认，她不会再来了，她已经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她再也不会靠在我肩头轻笑了。
失去她的酸楚和对她的思念，常常忽地涌上来，让我多次在梦中醒来，无声地咀爵痛苦。
我们还有太多的心愿没有实现……
我们不是说好了每年的7月都要在松花江边相会...
我们不是也说好了还要一起过365个情人节……
还要爱你一万年……
后来我辞了职。
我离开过，但最终又回到了这个城市。
虽然我没有什么成就，但已经完全不是那个苦等单位分房子的傻小子了。
我是不是为她而回来我不知道。必竟我们还能同在一片蓝天下，共同呼吸一样的空气。
但是在我拥有了当年梦寐以求的东西时， 我却听到了她结婚的消息。这消息真象一把刀割在心上，我竭力让自己相信，我不是一直希望她幸福么？我应该高兴才是啊，可是沮丧和绝望无法屈从理智。
但是别以为我会演一出血溅鸳鸯楼的戏，因为我除了会做广播操外，对武术一窍不通。
我只能又一次在想，有些事情，等你有能力做得更好的时候，其实你已经来不及了。此事古难全。
（六）
一晃五年过去了.
莎士比亚说过，爱就是一次闪电，一颗心被它击中以后，就变成了废墟,任何情感都不会再生根发芽。这句话在我这里无情地证实了。
这五年来，我又认识了好多女孩子。她们真的很优秀。
但是在我心里总是放不下钱宇的影子。她已经升华到让任何女孩黯然失色的程度.
她也成了我心中永远的伤痛。
那是扎在我心中的一根刺, 碰碰便首疼。
于是我就悲哀地又无可奈何伤害着不幸生活在钱宇影子里无辜的善良的女孩子们.
一位敏感的女孩对我说：我要是你心中那个女孩该多好……
一个夏夜里,美丽的英文教师在月光下为我唱歌, 她那首right here waiting
和楚楚动人的眼神,相信会让任何男孩怦然心动……
还有要“用爱抚平你心中的伤痛”的多情的蕾蕾……
最让我不忍的是一位叫梅的女孩曾伤感地对我说：“在我认识的男孩儿中，你是我付出感情最多的一个；在认识我的男孩儿中，你是对我付出感情最少的一个……
我竟然这么忍心！
朋友说，你这样的风流人物实在令人羡慕使人嫉妒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可你小心欠下风流债！
正象一千部琼瑶小说也难以接续《红楼梦》的残缺一样，一万种风流韵事也弥补不了爱情的空白。
怎么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个瞬间，忘记一个人却需要一生。
我又想起鲁迅的话:“路正长，夜也正长，不如忘却……”
我真的该忘却了吧。
于是我准备写一些东西,然后再把他们尘封在记忆里……
于是有了上面这样一篇文章。
2001年的新年，
我意外地收到了一张贺年卡，
上写着：
在你带着幸福和快乐
走进新世纪的时候
请接受来自旧世纪
真诚的祝福
相信岁月的变换
人世的沧桑中
总有一些东西是
永恒的.
朋友说，这很可能是钱宇的手笔。
我虽然不能确定，
但是,朋友的话一向很准,所以,
我宁愿相信朋友说的这一次
也是真的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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